

□野风
西天尾后黄社区给外界的印象,更多的是一个亲子采摘、烧烤的好地方,或者是民俗研学和拓展团建之去处。
我对后黄的印象,则是保存至今的那些南洋风情建筑,特别是那座标志性的百年碉楼,乃后黄的气质所在。
作为“荔城区第一华侨村”,后黄的华侨民居是一张名片,一定也是旅游开发者考量的一个重要因素。一个村如果没有别的村很难复制的独特资源,竞争力就会大打折扣。
我去过好几次后黄,大概是因为后黄近,有时也是因为想念那几座华侨民居。我陪孩子在后黄放过风筝、吃过烧烤。我自己也在单位团建时,在后黄的舞台上唱过两首歌:一首是《青藏高原》,一首是《可可托海的牧羊人》。试图用歌声唤醒南洋风情,让沉寂的乡村的夜迷离。
但我始终没有下笔写后黄。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想写的冲动,就像相亲虽然见了几回面,但是感觉没上头,没办法倾诉一些掏心掏肺的话。
白露过后,我约宋同学一起去后黄转转,一起去看一看后黄的“黄”。宋同学是地道的城里人,他也愿意到乡下去换一换空气。
车到后黄社区路口,被栏杆挡住,进村便是收费停车场。我其实不太喜欢乡村的停车收费行为,觉得体现不出村民欢迎外面的人来做客的淳朴热情,反而感觉旅游开发的商业味一下子就来了。
一下车,宋同学就不停地接打手机,处理工作业务。我则随意地走走拍拍。我觉得只有把自己当时当刻所看到的拍下来,才能与文字和感觉契合。
天气还是有点热,没有感受到秋的萧凉。龙眼树的绿叶、土屋旁的翠竹,寻不见后黄之秋的“黄”。
不知是因为这周末孩子们调课还是别的原因,路上没见到几个游客,反而是这份安静,让我似乎能感到后黄的一些秋意。
我们随意在采摘园的田间地头走走,在红砖碉楼和特色民居间游荡。
乡间小路边的四目古井倒是很有特色,往井里望去,水很多很深,井壁长了一株鸟榕,井底映出四角圆圆的天空,每一角天空都有白云朵朵在飘荡。
后黄的这口古井,用四目见证着风云变幻。
宋同学说没什么好看的,想叫我原路返城。我说不妨从乡间小路绕出,或许能遇见一些有趣的情景。我相信路上的遇见,既像是早已注定的,又像是不期而遇的欢喜。无意之意,这正是人生旅程之妙。
我们没想到,小巷子之中,藏着一处民宿,唤作“忘忧小筑”,大概是住在这里,可以忘却忧愁。正如常太的忘忧谷,很多人忧虑的事太多了,都想着找个时空忘掉。
民宿是利用一座两层楼的红砖排厝改造的,有一个挺大的红砖埕,收拾得很干净。
院子里有一棵龙眼树和一棵柚子树。
柚子树枝繁叶茂,挂满了果实;龙眼树倒是有些特别,没有几片叶子,每个枝头也就挂一两粒果,与后黄其他的龙眼树满果垂枝头相比,显得有些“秋”,但也有些风骨。
客栈的门都开着,没看到人。我们走进房间参观,每个门厅进去,两层空间可用,一楼有书架和装饰品摆设,二楼大厅布置着挺有意境的茶桌。
二楼的两个房间是锁着的,宋同学在网上查了一下,一个房间是卧室,一个房间是卫浴室。房间内都改造得不错,有风情。
北边那间的门打开,大概是听到外面有声音,是一位50岁左右的男子出来。我好奇地问起房租,男子告诉我住一个晚上200元。他是贵州人,送孩子到莆田学院入学,就住在这里。我建议他难得来莆田,去湄洲岛拜妈祖。
宋同学赞叹说民宿的主人一定是个文艺青年,从院子的布置细节可以看出。他不禁在院子的藤椅坐下来,静享这方宁静惬意,还跟着手机音乐哼起了小曲。
又一会儿,一个三四十岁的年轻人背个背包从另一个门厅出来。他说他是外地人,到莆田找战友玩,要在莆田玩几天,战友在这里租了一整个月给他住,战友有时也来住。这客栈还有挺多人住,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。
我不禁想起刚才看见田边地头一些房子布置成酒吧的样子。或许,天黑之后,还真的有一些年轻人聚到这乡野来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