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讲述者:莆田学院附属医院眼科护理负责人罗秀娟
在第八个中国医师节即将到来之际,回望医院里的那些温暖瞬间,我们记得有这么一位老人将仅存的视觉希望,五次郑重交予同一双手——这份以生命相托的信任,是时间淬炼的医患至情,更是医学人文厚重的回响。
手术室的感应门无声滑开,我们医院眼科蔡福旭主任医师摘下手术帽,额角沁着细汗。他快步走向等候区,未等开口,刚做完第五次眼科手术的那位老先生已循声摸索着站起。老人脸上不见惶惑,唯余笃定:“蔡主任,这只眼睛,比上次还亮堂!”
7年前初遇,却是另一番光景。老先生的世界被严重白内障笼罩,辗转多家医院后,他揣着不安踏进蔡福旭的诊室。彼时他紧攥衣角,担忧专家无暇倾听。蔡福旭俯身细问:“是不是看不清孙子的笑脸?不敢独自散步?”检查时,冰冷的器械在他手中生出温度,“滴麻药了,有点凉”“看眼底了,灯亮忍一忍”。他用“换块干净窗玻璃”比喻手术,坦承风险如“可能有灰尘,但会全力避免”。术后重见光明那刻,老人热泪盈眶。而查房时一句“看灯有彩虹圈吗”的细致关怀,悄然垒起信任的第一块基石。
此后岁月,眼疾如阴云反复侵袭——左眼急性青光眼剧痛如爆,右眼视网膜病变蛛网遮目,眼睑垂坠难睁,泪道堵塞不止……每一次危机,老人与家人只认准蔡福旭。
这份执着,源于“被看见”的暖意。蔡福旭记得他的病史细节,复诊时笑问:“最近下棋低头,眼睛累不累?”蔡福旭更懂得“被懂得”的珍贵。面对复杂手术,他从不粉饰风险,却总在术前轻拍老人手背:“老搭档了,别怕,再合作一次!”深夜急诊电话响起,无论是否当值,他必第一时间回应。老人的女儿感慨:“他做手术时,眼里只有我爸那只眼睛。”
第五次上睑下垂手术尤为艰险。术前谈话结束,老人沉默片刻,只道:“您觉得该做,我就做。这眼睛,交给您,我放心。”无影灯下数小时鏖战终告成功。术后,老人让女儿捧出锦旗,蔡福旭郑重接过:“这可是‘金牌病号’的慰问品!眼睛是咱共同的‘战果’,得一起守好!”
老人望着医生背影,轻声对女儿说:“遇上蔡主任,是福气。他不光治眼,更让我觉着,我这老头子的命在他那儿是值钱的。”
五次托付,七载相守。锦旗承载的,不仅是妙手祛除沉疴的医术,更有一双始终捧住患者生命的温暖的手。